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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七章--血石已碎 (第1/3页)
“衍儿,”她努力笑着,拉着顾博衍来到床边,眼中满是爱意地看着榻上之人:“你父王还在呼吸,他还在啊。” 他还没告诉她,若是想他该如何,他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呢,她又要去何处找他呢。 顾博衍伸出手,顾怀辰已就只呼不进了,已熬不过半柱香了。 “去,取我的药来。”夏盼几乎嘶哑着喊道。 “母后...父皇他...”顾博衍回头,却见夏盼满目伤痕,皆是乞求。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她禁不起任何人对她说一句“不”字了。 顾博衍咬了咬牙,冲身边的谢御医喊道:“去取药。” “殿下?”谢御医颤颤巍巍地抬头,语气里皆是徒劳无功的意思。 “去!” 谢御医叹气,抬手示意旁边的宫女。宫女不敢含糊,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马上取了药来。 看着夏盼哭笑却又欣喜的神色,顾博衍更心痛几分。将药递了过去,看着夏盼生生喂进了顾怀辰口中。 “我要施针。”夏盼朗声道。 顾博衍沉思半刻,像是决定了什么:“都退下,母后要给父王施针。” 宫明马上明了,殿下已经失了父亲,他承受不了一日失去双亲的痛了。 宫明带着宫人走出殿内,眼中都是厉色:“今日之事,若是有人敢多说一个字,便是灭族之罪。” “是。”乌泱泱跪着的宫人,颤抖着应了话。 今日之事,太过诡异。 夏盼用尽了所学,只求吊起他的一口气,不管不顾地,将一切可用之法,都用了上去。 尽管有些并不人伦,有些残忍。 后来,顾怀辰竟真有了些许气息,但十分微弱,人也未曾清醒。 她尽力用药吊着顾怀辰的身体,顾怀辰已经一个月都没醒过来了,就像是一个会呼吸的尸体。 博衍来看过她几次,劝也劝不了,就连子恒,也忍不住求她放过顾怀辰,让他善终吧,可夏盼只是求他,求着一切来劝她放弃的人。 后来,便无人敢劝了。 子恒是最后一个尝试劝说的人,那日到了长青殿,对着顾博衍说:“殿下,您让王后娘娘收手吧,让陛下安心去吧,这如今,这样子,算什么?” 不人不鬼,不死不活。一口气吊着,谁也别想碰他。这便是夏盼的执着。 顾博衍放下手中的朱笔,叹息一声说:“就让她做她想做的吧,父王若是在,也会由着她做的。况且,宫中对千年雪参也只有一颗了,只能再撑十日不足。” 那雪参是夏盼入药的最关键之物,最后一颗了,她放弃与否,总归,都不会太久了。 而此时,夏盼正在御医所,无力地缩坐着。 胸口痛的仿佛刀绞,她的药还能撑七日,这些日子她想了很多办法,翻遍了难懂的古籍,却没有半分作用。 她蜷缩着,捂住胸口。师傅,你没告诉过我,这样的痛叫什么,何药能解。你从来没交过我,此刻的境况,莲儿要怎么办才好。 师傅...她想起了什么,突然直起身,努力擦干泪水。 夏盼一路跌跌撞撞,宫人们匆匆躲避,看着她的背影,只道一句可惜。 这独享后宫的林王后,怕是也要疯了。 夏盼进了他的寝殿,殿中药味浓重,看见夏盼,宫人们也习惯了,对着她行了礼便退下了。 她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他,光华流动,他却容颜未变,和曾经那个在醉花楼,凭栏而靠,姿态艳嚣的少年郎一样,只是,他再不能笑她,唤她一声“莲儿”了。 夏盼没有像往常一样,缓缓坐下与他聊天。只是解下了系在他腰间的那枚血玉,血玉色泽艳丽,这么多年被他存的极好,未有一丝刮痕。 她想起这血玉的种种,陪着他们度过了这十数年的时日,似乎就是要由它开始,由它结束一般。 她笑了笑,再没犹豫。用力砸去,玉石俱碎,只见屋内突然红光一片,芳香异常。 夏盼胸口剧痛,催的她口吐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