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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母亲 (第2/2页)
亲的那天见过舅舅一面。 娘亲有舅。辞别亲人的时候,她看在母亲的份上,恭恭敬敬地给舅舅磕了三个头。 舅舅情绪好像很激动,看她的目光给她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错觉。她当时欢喜得不得了,想着舅舅在西北做官,路途遥远,联系不便,继母眼里又只有自己娘家的兄弟,舅舅是读书人,肯定心高气傲,不愿意受这个辱,所以才不登窦家门的。这次舅舅从任上赶来送她,可见心里还是有她这个外甥女的。她甚至打算趁着这次重逢的机会好好地孝敬孝敬舅舅,让他给自己讲讲母亲当年的事。 没想到她前脚出门,舅舅后脚就返回了西北,而且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只言片语给她。 如果从前舅舅顾忌继母,那她嫁到了济宁侯府之后他还有什么忌惮? 窦昭怎么也想不明白。 后来舅舅家的大表姐赵碧如随着夫君在京都的任上寓居,曾经拜访过她,让她用三杯茶打发了。 这样的一个人,能指望得上吗? 窦昭怀疑,躲在落地罩的幔帐后面沉思。 母亲既然同意父亲纳妾,难道继母是被扶正的? 可继母每次说起来都称自己是“窦家明媒正娶、用八抬大轿迎进来的”,听了她这话人也没谁反驳啊! 继母可以遣散母亲的忠仆,可以威胁利诱窦家的仆妇,不可能连真定县那些有头有脸的官太太们也跟着睁眼说瞎话吧! 难道中间还有个女子? 那也不对啊,继母进门有喜,妹妹窦明只比她小两岁七个月…… 窦昭越想越糊涂。 含笑走了进来。 “七奶奶,”她小心翼翼地道,“三太太过来了。” 母亲忙擦了擦眼泪,一面吩咐她“快请三堂嫂屋里说话”,一面起身去迎。 三伯母表情严肃地由两个丫鬟簇拥着走了进来。 看见母亲,她眼眶一红,挽着母亲的手上了炕。 屋里服侍的都乖巧地退了下去。 三伯母没等俞嬷嬷上茶已道:“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我也不劝你,你想哭就哭一场好了。可哭完了,要打起精神来才行,瞧七叔这样子,你以后还有硬仗要打!” “我知道!”母亲说着,眼泪忍不住又落下来,她没有诉苦,而是歉意地对三伯母道,“三伯那边,还请三嫂帮我说几句话。我是气极了,才会对三伯说那些话的。请三伯看在我年轻,没经过什么事的份上,不要和我一般计较!” “你这样说,就把我和你三哥见外了。”三伯母也跟着落泪,“说来说去,都是你三哥的不对!要不是你三哥鲁莽,七叔也不会闹出这一折来……” “这与三伯有什么关系?”母亲抽泣着打断了三伯母的话,“说的是从兄弟,可三伯把万元当儿子似的,万元有什么事找去,三伯还能袖手旁观不管不成?说来说去,还是万元的不是,他鬼迷心窍……我就是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论情份,应该比其他夫妻更好才是。他要纳妾,为何不先与我商量?我不同意,他就跪在雪地里不起来……公公四十二岁才添了他这根独苗,他把我当什么人了?又把我置于何地?我想想就心寒……”伏在炕桌上又哭了起来。 “不哭,不哭!”三伯母抱了母亲,“这人一辈子啊,谁没个沟沟坎坎的?七叔还年轻,难免有糊涂的时候。我也不怕你笑话,你大伯那个人,该是沉稳内敛吧?刚中进士的那会,还不是学着人家出书、纳妾,大嫂当时也气得哭,可再过几年你看,过了那阵轻狂,知道还是家里好,一心一意地和大嫂过日子。大嫂快四十岁的人,竟然添了兰哥儿……可见有的时候,得以柔克刚,不能硬碰硬!” “三嫂说的我都明白。”母亲听着,坐直了身子,擦着眼泪道,“我是有件事,想求三嫂。”并没有和三伯母继续这个请题。 三伯母有些意外,忙道:“你说,你说。只要我帮得上忙的。” “那女人既然要进我们家的门,我怎么也要相看相看吧!”母亲道,“我想请三嫂和大嫂到时候作个陪。” 这原本是大户人家的规矩,就算是答应了丈夫纳妾,也要先看看人,若是什么风尘女子或是品行有瑕,做妻子的就算拒绝丈夫的要求也不在“善妒”之列。不比那暴发的商贾,没什么讲究,喜欢就可以带回家。 三伯母恍然大悟:“好,好,好。我这就去跟大嫂说去。” “那就有劳三嫂了。”母亲说着,站了起来,“我这就跟万元说,让他把人从京都接到真定来。” 三伯母没有接话,笑咪咪地拍了拍母亲的手,道:“七弟妹也长大了!” 语气半是感慨,半是欣慰。 ※ 今天去看榜单,发现《九重紫》在PK榜上窜到了第五。 O(∩_∩)O~ 多谢大家! 应该可以支撑一些日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