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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上邽城的门,不容易进啊 (第2/2页)
。 “没有啊,“农夫道,“所以大家伙都以为这事就过去了,可谁知又来了……” “你们这帮刁民,都给我听好了!” 城门那边,突然响起了个声音: “天要刮风、民要纳粮,这多少年前就传下的老规矩。 今儿谁要不交这赋钱,谁就进不了这城门,都给我滚回去!” 人群最前头,一道关卡挡住城门,数十名衙役守卫着。 当前一匹大马,一个捕头手执水火铁棍,大喊着。 “官爷,”人群中有个商人道,“朝廷的规矩,这租粟、调绢和庸绢,我们每年都是按例交齐的。 可没听说,还要加什么赋钱啊。” 如今大唐初年,赋税沿袭前隋的法度,实行“租庸调”制。 商人这么一说,人群中一片附议声。 那捕头名叫阎横,哼的一声: “不见棺材不掉泪,都睁大你们的狗眼,给我瞧清楚了!”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告示展开,上面盖着血红色的印章。 “除、鬼、赋?” 人群看着那张告示,惊讶的声音四起。 “对了,就是‘除鬼赋’!” 阎横道,“这上头写得明明白白,这几个月城里头闹的人头案子,是鬼怪犯的事。朝廷体恤民情,决定收些赋钱用来招募法师,把这鬼怪给办了。 这是给你们造福,你们这帮刁民,竟然还敢不交?” 人群议论纷纷,有些急着进城的,就把钱交上,进城去了。 城里道旁,一辆奢华马车的里头,有个恬静得有些怪异的声音道: “城门进出人多,每日的钱财不是小数。独孤公子,这除鬼赋收得,可还称您的意?”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文人,脸长长的没有胡须,有条刀疤从眼角直到下额。 身旁,坐着个二十出头的华服公子,面容俊秀,眉角上挑。 “孔原,”华服公子道,“你差事办得不错,回去我和父亲说说,往后你的财路绝少不了。” “多谢公子。”中年文人的声音恬静,不卑不亢。 城门那头,愿意交钱的都交过了,还剩下一大群人没动: “什么除鬼赋?这破案子都多久了,他们都干什么了?” “就是,听说那些人一个个死得吓人极了,咱夜里几乎都不敢出门了。 这衙门屁事都没查出来,还说什么‘鬼怪做的’,还来收咱们的钱财!” 啪! 阎横一棍,把一个带头的百姓打倒在地: “一班穷酸东西,还敢质疑朝廷的公文? 我告诉你们,有阎爷我这杀威棍在,今天你们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百姓们一下炸开了锅: “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怪?这明摆着,就是捏个幌子来榨咱们的血肉,还乱打人!” “没错,就是不交,快把关卡开了,我们要进城!!” 群情激奋,往城门涌了上去。 “还反了你们了!“阎横道,“来人,把这群蠢货打到服气为止!” 数十名衙役把兵器一举,往人群围了过来。 “这帮家伙!” 洛羽儿道,“我爹爹在任的时候,这些衙役都好好的,怎么才几天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不能看着他们胡来。” “又急了?”赵寒道。 “都要打人了,还不急?” “诺。”赵寒看向了那边。 “住手。” 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 衙役和百姓人群的中间,站着一个长衫男子。 他身材高痩、面容清秀,像个书生,可两道剑眉之间,又隐隐带着一种冷峻。 腰间,还别着一把奇怪的黑色长鞘。 “你是什么东西,”阎横望着书生,“敢喝斥官府的人?” “官府?” 长衫书生道,“你做的什么官,来自哪个府?” “你眼瞎了?” 阎横一拍身上的捕头服饰,“老子是上邽县衙的捕头,今日奉县尉大人的号令,来收你们这些人的赋钱。” “真是胆大包天。” 长衫书生道,“我来告诉你,你们是什么人吧。 你们不是衙役,你也不是捕头,更不是奉了什么县尉号令而来。 你们,就是上邽城里的一群歹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