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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4 (第1/4页)
建宁市化工厂保管处值班室。 午夜两点。 窗外黑暗无边无际草丛中传来长长短短的虫鸣。 值班员坐在监控前头一点点地打着瞌睡。正困意朦胧时突然头顶灯泡发出电流负荷的滋啦声,闪烁几下灭了。 “哎?”值班员倏而醒来只见眼前一片黑暗,条件反射起身回头:“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一片煞白从他眼底余光中划过,幽灵般隐进了黑暗里。 “……” 值班员才刚高中毕业,平时是个胆子不大有点邋遢的毛头小子,这下当场就呆住了,竟然还下意识地想是什么东西在这里紧接着头皮“嗡!”地一炸,全身上下冷汗刷地冒出来:“谁……” 一只冰凉的手怔悄无声息贴在了他后脖子上。 “啊啊啊鬼啊” 那只手干净利落一敲值班员的惨叫登时销声匿迹软绵绵倒在了地上。 楚慈面无表情甩甩手,整理了下白大褂衣襟把那差点吓尿了的值班员扶到椅子上摆出个睡觉的姿势,然后从他裤袋里摸出了一大串门卡。 化学材料储藏控制室门卡嘀的一声,玻璃门在黑暗中无声无息滑开了。 这个时候巡夜的不在换岗的没来可以说是最安全的时候黑寂寂的仓库空无一人。楚慈轻车熟路穿过成排的化学试剂原料储存罐,拧亮手电,顺着每个储存罐下的标签逐一仔细往下搜寻。 “……r6平衡型催化剂,甲醇……邻氯苯甲醛。” 楚慈停住脚步,站在一只大半人高的储存罐前。 他一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一手拿着手电,光束在黑暗中微微颤动,让侧脸晦暗不明。站了足足一根烟工夫,楚慈才苏醒过来似的,深深吸了口气,上前半步蹲在放料管处,用牙咬着手电,从口袋里拿出了测试盒等物。 然而,正当他指尖触到放料管那一瞬间,突然裤兜手机狂震,摸出一看,来电显示让他愣了愣。 导师? 他导师是个经常彻夜泡实验室的工作狂人,半夜三更打电话问数据是常事,但谁也没想到这么巧,正正好掐在了这个时间点上。当下不是说话的时候,楚慈刚要挂断来电,突然只听仓库大门口毫无征兆地响起了一声: “谁在那里?!” “!” 咣当几声瓶罐撞倒的动静在黑夜中响亮得刺耳,来人了?! 楚慈啪地关了手电,仓促间按到了接听,手机啪嗒落地! 顷刻间电话接通,屏幕亮起,开始通话计时。楚慈瞳孔紧缩,伸手就要去抓起手机摁断通话但所有变故都发生在这短短眨眼间,来人的脚步已经觅声而至,从身后扑上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 楚慈那口气硬生生卡在胸腔,猛一回头,刹那间与那人来了个眼对眼。 红绿灯不断闪烁,喧闹、喇叭、刺耳的刹车此起彼伏,行人匆匆穿过街道。 建宁市上空阴云密布,空气沉重潮湿,充斥着淡淡的泥土咸腥。 雨季要来了。 “喂,你没事吧?” 手机对面静默片刻,大概有点意外,随即传来江停冷淡平稳的回答:“没事。” 严峫站在办公室窗台前,注视着远处阴霾的天穹,玻璃倒映出他半边硬朗又疲惫的面孔。 “被你说中了,”他道,“胡伟胜死了。” 江停没有任何惊讶的表示,只“嗯”了一声。 严峫问:“你不问怎么死的,谁杀的?” “人的生命是很脆弱的,杀死一个人可以有无数种办法,唯独已经死亡这个事实不可改变。想要胡伟胜的命的对象非常清晰,追究其作案手段不是当前的重点。” 严峫说:“你怎么不去成佛呢?” 江停没有对这个毫无笑点的玩笑做出任何表示,甚至连礼节性的呵呵两声都没有,直截了当问:“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 严峫穿过办公室,站在门口透过玻璃往外看。大厅里所有人都坐在电脑前忙碌,物证中心高解析出的“三春花事”监控录像已经拿回来了,市局从辖区分局及派出所抽调了几十名视侦人员,正夜以继日的进行追查。 “昨晚你走后我一个人想了很长时间,”严峫突然毫无征兆地说,“我觉得我应该明白了你的提示。” “……” “三春花事内根本没有我们的目标蓝货,也就是说,警方的行动从一开始就偏离了重点得出这个结论的原因是,如果胡伟胜能随时从上家处拿到蓝货的话,他根本没必要把那一小袋东西珍而重之地藏在天台上,还藏了那么久,甚至到了连密封袋上标签字迹都开始褪色的地步。” “那袋毒品是他从别处得到的。”严峫继续道,“三春花事不是令他被人灭口的关键,那袋毒品才是。” 手机对面传来模糊的脚步声,杨媚极有特点的略为沙哑又富有风情的声音放得很轻,喊了声:“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