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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一些往事 (第2/2页)
喵看着他, “命脉有损,气息动荡,配药了吧?又为哪家姑娘劳神劳力了?” 清亮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些嗤笑和看不起你的意味。 “为什么要说又?” 楚展颜不解。 阿喵依旧看着他,心想你这个健忘的榆木脑袋也就忘不了道观里的东西了,哦对了,还有那个叫林梦的女孩子。 “听说她去了蜀山,现在身份很高,看样子有你当年的功劳。” 阿喵说道,没有说明那个“她”是谁,但楚展颜知道不是林梦。 他忽然记起,在自己六岁半那年偷下天山,去凡人镇子里买麦芽糖,捡到一个小女孩的事情。 那个时候师父还是受人敬仰的师父,不是弃道人,天山翠绿苍劲,人间起了百年来最严重的的饥荒,唐帝开国库放粮赈灾,可惜灾荒波及范围太广,救济粮杯水车薪,无数黎民百姓因饥饿而死,唐国南域饥民遍地如鬼,饿疯的人们蝗虫般吃掉所有能吃掉的东西。 虫子,草根,树皮,甚至是人。 那时南域饥民中甚至流传出畸形的烹饪方法,说婴孩的肉最为嫩滑,以水煮火烤最佳,饥民因长时间的饥饿,胃部缩的厉害,吃这样的肉不至于一下因为油水的刺激而泄肚,在那个灾难的时候,活着已是奢求,一旦患上拉肚子这种小小的病症,就意味着死神的镰刀已经随时准备劈下去了。 那时的楚展颜不知道山下发生的事情,人们不上山,他也很少下山。 或许当一个人决定做一件许久未做的事情时总会有所惊喜,他没有买到想吃的麦芽糖,却看到荒凉一片的石桥镇,恶鬼似的人们聚在一起,架锅烧水,正准备吃一个婴孩。 他很小,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被吓的呆愣僵硬在当场,一个枯槁似的男人回头看到了他,露出碎石粒子般的牙齿,深陷的眼窝浑浊中攀附浓郁的血丝,红的让他想起了山上囚妖塔里的蝎子。 楚展颜认出了他,那男人是镇子里卖笤埽的,依稀记得是在麦芽糖摊对面的茶馆旁叫卖,人很瘦,喊话很有底气,现在却像个厉鬼。 那男人回头说了些什么,然后,那些人不,那些怪物就嘶哑着喉咙扑了上来。 动作摇摇晃晃,慢而且滑稽,像是群挂着布片舞动的竹竿。 一个干瘪的女人挥舞着生了锈残缺不全的刀片,似乎急于品尝他这个白白嫩嫩衣着干净的异类,竟跑的飞快,一刀劈向他的脑袋。 他依然处于呆滞的状态,但山上数年于一日的修行救了他,在刀锋临面的时候他下意识闪避开来,可惜略慢了几分,眉心燥热疼痛,被刀片划开了皮肤。 伤口带来的疼痛惊醒了楚展颜,他忍不住恐惧起来,继而无法遏制的愤怒,他拔出了从不离身的剑,他砍倒了那女人,嘶叫着冲了过去,像是头钻入羊群的幼狼。 那是他第一次救人。 女婴的气息很弱,但看到他的时候还是费力的挤出了些哭声,很奇妙,不知道她为什么在面对那些怪物的时候没有哭。 他觉得女婴很厉害,也看出她马上就要死了,一阵没由来的难过,又忽然想起自己身上的“活丹”的秘密,兴奋又重新填满胸腔。 就着那锅本是要煮女婴的热水,他将半粒灵丹融了进去,待水化作淡青色时毫不犹豫的割破自己的指尖,将几滴血滴了进去,做了锅不伦不类的汤喂着女婴一点点喝下,灵丹中的药力很好的分散了他指尖血内霸道的本源,让女婴不至于承受不住那股力量。 就这样,他保住了女婴的性命,天山末峰也难得多了位有史以来年纪最小的女弟子,只可惜,在那后仅半年便发生了那件大事,他和师父以及师兄被逐下天山,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自己都险些忘记了那女婴的事,却不成想阿喵居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