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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〇一三回 省躬殿戾主探痴妃 坤宁宫贤后解禁闭 (第2/5页)
望去时,只见朱元璋已跨进殿来。 二人一阵惊慌,瞠目结舌之间欲朝其施礼问安,却被朱元璋抬掌一个止令压了回去。朝里行走之间,他又朝那二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出去,可那云雀已然呆若木鸡,不知如何是好。末了,还是被雨燕连拖带扶地弄出殿去。 见二人出了大殿,且阖了殿门。朱元璋穿过画林,缓步朝东而去。远远地,只见那碽妃背朝殿门面对书案向东而立,正俯身执笔于纸上缓书而过。 从背影望去,但见其一席素白的大衫绣了点点山踯躅,如锦的秀发垂至腰后仅以红绫束。身姿缓缓若见汉时闺中女,广袖悠悠恍如蝶翼悬在铃兰轻摇处。 听闻身后脚步声,她并未停笔,而是细声细气道:“这里无需忙衬,都歇了去吧。”说话间,朱元璋已来到三步之外。此时,又听她说:“若是无聊,就寻些乐事去做,毋庸陪我这无趣之人在此倾耗。” 且说当她抬头时,又见其玉容姣姣琼脂肤,丹唇毋庸点绛朱。眉间三分西子恙,凝眸含露幽怨出——应知,此时的碽妃已三十有六,膝下两个皇子朱棣和朱橚均已到了弱冠之年,且已各有子嗣。 在此,作者又以两首《长相思·绘叹踯躅仙》聊表其质。 (其一) 『情为身,怨作魂,生身空对相思文,无心点绛唇(1)。 风一轮,雨一轮,华年尽染相思痕,不见相思人。』 (其二) 『心独向,忘忧林,高山流水一生琴(2),痴对画中吟。 梦有时,盼无尽,才见笑靥盈盈醉,又把眉作颦。』 见她那等生无聊赖,朱元璋沉吟片刻,方沉沉道来:“是朕……” 听闻这声音,碽妃顿时停住了手中之事,但见那刚蘸过浓墨的笔尖颤抖着悬在半空里,墨滴渐似草尖掉落的雨珠不断砸在纸上。许久,她就是那般木然而立,并未言语。 “朕听太医说……你已有了身孕?……” 碽妃微闭双眸,渐现气恼而不语。 朱元璋仰面一丝笑叹,道:“没想到朕已过知命之年,竟幸得上天眷顾与你再结珠胎。” 在碽妃听来,这话与羞辱无异,于是满腔气恨骤然起伏于胸。 而此刻,又听闻朱元璋道:“若此胎为男儿,应是朕第二十二个皇子了。环顾这后宫妃嫔如云,为朕育有龙种者屈指可数,而你一人就独占其三呐……” 言至如此,碽妃已然按捺不下,讥言冷笑道:“如此说来,贱婢理应谢皇上恩泽才对?” 朱元璋微闭双眼,努力克制满心怒气,道:“毕竟二十几年夫妻,你与朕纵有万般恩怨,皆应视如烟消才是。” 碽妃丢了手中之笔,反问道:“敢问皇上,凭您那砚台大个心胸,会烟消何处啊?” “放肆!”朱元璋大怒。 碽妃转身轻视一笑,故意欠身施了一礼道:“贱婢忤逆欺君,肯请皇上尽早将贱婢赐死。” “你……”朱元璋指指点点地骂道,“瞧瞧你这身下作骨头!” 碽妃反倒趾高气扬道:“皇上得知妾身下贱已非一日两日,又何必留我这条贱命污了天目?” “妾身?”朱元璋哼声冷笑,指着她的面门怒斥,“亏你还知是朕的女人!你身为皇妃,却不忠守妇道,可还知那贞洁二字如何写的?身为人母,却因痴迷淫词邪文里那般风月而漠视母仪体统,可知这廉耻二字又作何解?” 此言一出,直戳碽妃心窝。却不知她哪来那般傲人的骨头,硬挺着身板,全然一副视死如归之态。细看之时,又见她两眼含泪,欲下而不能。旋即冲他吼道:“那都是拜你所赐!” 朱元璋在她眼前踱着步子,来回数落道:“你口口声声说是朕污了你名节,而你又何尝自省过那些无耻之事?” 碽妃双手垂落,瞪起泪眼狠狠地盯着他,怨恨道:“你是皇上,是非真假全凭你那舌头翻覆。” 朱元璋在她面前住了脚,一手背于腰后,一手朝其指点中又颤抖了半晌,“好……好……如此说来,你说是朕成心栽脏与你?” “难道不是?” 朱元璋一通抖,满脸无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