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王侯_第二五五章 感天动地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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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五五章 感天动地 (第2/3页)

蔡婆婆大放悲声,被差人拉扯到一旁。刽子手解开窦娥脖子上的枷锁,喝了口酒涂抹刀身。窦娥跪在斩头木墩前。

    “那窦娥,你还有什么最后的话要说?”监斩官道。

    窦娥道:“告监斩大人,有一事肯依窦娥,便死而无怨。”

    监斩官皱眉道:“你有什么事,快说快说,时辰到了。”

    窦娥昂首道:“要一领净席,让我窦娥站立其上;又要丈二白练,掛在旗枪上,若是我窦娥委实冤枉,刀过处头落,一腔热血休半点儿沾在地下,都飞在白练上者。”

    监斩官想了想道:“这个就依你,打甚麼不紧。来人,按照她的话准备,快些快些!”

    一干差役立刻准备。有人埋怨道:“临死了还要折腾我们,许下这无头之愿作甚?大热天的。”

    窦娥轻声唱道:“不是我窦娥罚下这等无头愿,委实的冤情不浅;若没些儿灵圣与世人传,也不见得湛湛青天。我不要半星热血红尘洒,都只在八尺旗枪素练悬。等他四下里皆瞧见,这就是咱长虹化碧,望帝啼鹃……”

    ……

    谢莺莺的唱功在这半年来突飞猛进,这几句唱的婉转凄然柔肠百结,真个是唱的人心中滴血。望帝啼鹃一句尾音凄然缥缈,座下所有观众均掩面不敢观之。

    ……

    “得了得了,谁爱听你唠叨,大热天的。”一名差役啐了一口道。

    窦娥面色沉静,轻声唱道:“你道是暑气暄,不是那下雪天;岂不闻飞霜六月因邹衍?若果有一腔怨气喷如火,定要感的六出冰花滚似绵,免著我尸骸现;要什麼素车白马,断送出古陌荒阡!”

    “疯了么?你这女子,临死前说的什么混话。时辰到了,准备行刑!”监斩官大声喝道。

    “大人,我窦娥死的委实冤枉,从今以后,著这楚州亢旱三年!”窦娥道。

    监斩官喝道:“打嘴!那有这等说话!发的这般毒誓?老天爷的事情你也可期?”

    窦娥冷笑唱道:“你道是天公不可期,人心不可怜,不知皇天也肯从人愿。做甚麼三年不见甘霖降?也只為东海曾经孝妇冤,如今轮到你山阳县。这都是官吏每无心正法,使百姓有口难言!”

    舞台上风声忽起,树叶翻飞,旌旗呼啦啦的作响。舞台顶端的天窗正无声的滑动,慢慢的关闭。

    “咦?怎麼这一会儿天色阴了也?好冷风也!”刽子手和衙役们纷纷叫道。

    窦娥站立净席之上,白衣飘飘,大声唱道:“浮云为我阴,悲风为我旋,三桩儿誓愿明题遍。直等待雪飞六月,亢旱三年呵,那其间才把我个屈死的冤魂这窦娥显!”

    ……

    谢莺莺的唱腔猛然拔高,如利剑一般划破空气,刺穿所有的耳鼓。凄厉之音宛如苍鹤哀鸣,厉鬼嚎哭一般。众看客一个个身上起了鸡皮疙瘩,面露惊恐之色,惶然不已。

    林觉听到了身旁方敦孺一声长长的叹息。

    ……

    台上,监斩官掩面挡风,手中令牌掷出大声叫道:“快斩,快斩!”

    刽子手举刀砍下,一蓬鲜血直冲白布之上,窦娥身子倒地。舞台上刹那间天昏地暗。无数的灯光开始摇弋,舞台周围数台风车开始鼓动,台上人仰马翻尘土飞扬落叶纷飞。鼓点杂乱,琵琶急促,人人自危。

    片刻后风住尘落,顶端的天窗已经完全关闭,舞台上的灯光也慢慢的恢复正常。众衙役和监斩官纷纷起身来仓皇四顾,但见明亮的灯光之下,一片片雪花从空中飘落,片刻后化为漫天大雪洒落下来。

    整个剧场中从灼热突然变得寒冷起来,数十道风口往剧场之中吹着冷气,那是冬天储藏的冰块被搬运到剧场角落之中,通过风口将丝丝冷气吹进剧场之中。虽然并不能造成天寒地冻的效果,但在经历了刚才全场的阳光散射的灼热之后,此刻这冰寒的空气与之形成强烈的对比,让剧中这场大雪显得更为的真切。

    不仅如此,除了舞台上的落雪,剧场之中也下起雪来。一片片明亮的雪花飘落人群之中,百姓们甚至伸手去抓那飘落的雪花,然而他们却很快的发现,那些雪花只是灯光的效果罢了。

    悬挂于剧场四周横梁之下的灯箱,此刻一片片画满雪花的幻灯片正缓慢的滑动,造成了雪花乱舞的情形。而舞台上的雪花则是鹅毛和纸片裁剪而成,花费了十名妇人数夜的时间剪裁出来的雪花在盏茶之内尽数飘落而下,片刻后将舞台上窦娥的尸身遮盖的严严实实。

    雪花依旧在飘落,台上已经空无一人。大幕缓缓落下。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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