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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千里行(5) (第5/8页)
不需要思考了。 因为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忽然间,一道紫色霞光自西南向东北划破夜空,出现在了那市镇的正上空,然后只是一闪,一面崭新的大旗卷着紫光就在那市镇的正上方铺陈出来……不止是侯君束,幽州军上下恐怕也都知道,这是谁来了。然而让侯君束感到愕然的是,那面旗帜铺开以后,一面缓缓扩大,一面缓缓下压,而他看的清楚,居然是一面挂旗的形状,而且上面写着“替天行道”四个大字?! 如何不是“黜”字旗? 如何敢“替天”?如何敢“行道”? 不对,既敢黜龙,如何不敢替天行道? 黜龙就是替天行道吗? 侯君束目瞪口呆之余,莫名满心惶恐起来……但是,形势根本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下一刻,随着那面紫色帷幕越来越大,越来越低,忽然间,随着那帷幕整个向下方拍去,市镇外围的黜龙军士兵齐齐发一声喊,宛若滔天巨浪一般,震动了整个原野,然后就是人人争先,自西南两面往大幕落下的市镇内冲去。 与此同时,这一部堪称幽州军老底子的精锐,却再不能支撑,只宛若炸裂一般,自北面东面大举逃散,便是等在北面的那支后备骑兵,也瞬间崩散。 这下好了,侯君束根本不需要做什么衡量了。 “投降吧!”侯君束扭头下令,如释重负。“咱们陷在人家口里了,不要无谓挣扎……告诉他们,我是幽州北面都督、安……告诉他们,我是幽州侯君束,见过他们首席的……有我在,必能保你们平安。” 早就有分崩之势,只是因为被三面包围而如无头苍蝇的数百幽州骑兵得令,却是立即放弃了战斗。 侯君集干脆利索,其余人可就没那么顺理成章了……随着那面远超以往的紫色巨幕整个拍下,滹沱河南岸的河间城内,刚刚再度睡下的薛常雄再度翻身坐起,依旧是冷汗迭出,但这一次,他却没有再疑惑什么,而是瞬间认清了局势! 毕竟这种东西对他而言,恰如普通的电闪雷鸣对普通人……怎么可能不被震动?怎么可能不晓得,雄伯南已经莫名出现在自己正北面了?而雄伯南这般肆无忌惮的施展威能,又代表了什么,身处漩涡中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就是他薛常雄诈降把自己诈进去了,人家抓住机会全军去取幽州军了吗? 可是知道又如何?为时已晚。 这个时候,他应该怎么做?能怎么做? 去支援滹沱河北,三家两军就在滹沱河北发动决战? 道理是如此,可这个时候部队刚刚休息两个时辰,怎么动员部队?黑灯瞎火的,怎么渡河?到了滹沱河北,除了两个县城,具体往哪里扑? 这位老牌宗师、河北行军总管、河间大营领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坐在床前,等着天明的到来……他甚至都没法召集军中其他人,让他们知道讯息去做准备,因为这样很有可能会走漏消息,造成更糟糕的后果。 说句难听点的话,现在喊起人来,说明情况,只怕会一哄而散 他只能坐在这里,回味着刚才那一下堪称浩荡的真气汇集与释放,放任自己的心在乱跳。 同样被震动的还有高阳城内的魏文达,这位幽州军第一大将,新晋宗师、堪称罗术腰胆的骑兵统帅震动只会更多,因为他跟雄伯南是熟人。 雄伯南本就是河北豪杰,早年就在信都厮混,魏文达也是河北闻名的豪杰,早年在幽州厮混,两人颇有接触,光是喝酒、比试就不止三五次。只不过,雄伯南素来不服朝廷管束,只是一味交游,到处来讲义气,朝廷压制他,他就往别处厮混,而魏文达却在凝丹后被朝廷招安,做了幽州大营的军官。 当时来看,自然是他魏文达的选择更对,早早得了前途,而且在随后的十几年中,随着地位越来越高,他也是一直这么认为,但现在来看,却有些恍惚了……一时天翻地覆,才不过四五年而已,对方如何早早成了宗师,成了黜龙帮这种大势力前三的人物?自己却还是个幽州兵头子。 虽说自家没有野心,但当此紫气南来,也不禁心中酸涩。 当然,也就是酸涩而已,魏文达心中复杂心思一闪而过,便立即面沉如水起来,他如何不晓得出大事了呢? 雄伯南出现在齐红山的位置,不顾自己和薛常雄还在,直接放了这么一个招摇的真气外显手段……所谓当军从严,作战虑败,魏文达几乎是瞬间推算出了最糟糕的局面——黜龙军主力尽渡,扔下自家锁了自家的河间,直奔滹沱河北,最前面的冯韩两个将军已经事败,齐红山的兵多一些,战力